年龄小的时候觉得的世界光怪陆离,总有着数也数不清的逻辑让自己无法适从,长大后,却还是发现无法适应,于是不明就里地给自己安了一个天生幼稚的罪名。也许一直想找到在人群中游刃有余的那种惬意吧,但终究还是不能,也就认了。心情终于放松下来,也不想着向谁啊谁的靠拢,有了许多自己的逻辑,站在自己的逻辑上看别人的逻辑,倒很有趣。
又想起自己喜欢的一个比喻:神仙拿着一面镜子,镜子里演绎着某个人的爱恨情仇,均是围绕着此人的逻辑而展开,嗯,喜怒哀乐都很有道理!过,换一个人再看,逻辑和刚才那位正好相反,啊?所发生的一切还是很有道理,截然不同逻辑下的喜怒哀乐居然也被表达得如此合情合理。我当然不是什么神仙,但在平日的生活中常被频繁切换在公说公有理与婆说婆有理的两种相克状态之下,时间长了,也慢慢地不再紊乱,而是当作一种脑筋急转弯练习。当公说公有理的时候,会暗自忖度,嗯,太有道理了,简直无懈可击!但对方会怎样反驳呢?凭我的脑残水平肯定不行,好在接下来婆说婆有理的反方一定会给我脑洞大开的机会。
这里有一个现成的例子。柴静关于雾霾的记录片一出来,叫好声不断,但永远不会只有一种声音,当然关于撕扯人家私生活和有人身攻击之嫌的不算在内。尊重柴静但站在事实基础上的不同观点也逐步涌现。
这里就有一篇,开读吧,您呐!
题目:你在穹顶之下,我们在实地之上
最近几天,很多人在微博上责备我:你为什么跟柴静唱反调呢?难道你不为自己的孩子想想吗?难道你愿意自己的孩子生活在雾霾之中吗?
算起来,柴静比我大不了几岁,我们基本算是同代人。她有孩子,我也有孩子。作为一个父亲,我对自己孩子的爱绝不比柴静对自己孩子的爱要少。事实上,无论身处哪个阶层,绝大部分父母,对自己孩子的爱都不会比柴静对自己孩子的爱要少。
为什么当柴静作为一个母亲对雾霾宣战的时候,我作为另一个孩子的父亲偏偏不支持她呢?因为,我们不仅生活中穹顶之下,我们还生活在实地之上。我们任何的决策和判断,都要脚踏实地。忘记了这一点,无论多么正确和高尚的动机,带来的都是灾难。
我在农村长大,当我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我生活的环境中,空气是清新的,天空是蔚蓝的,河水是清澈的,全村子的概千百年来从未见过和听说过雾霾。但是,如果你问我,你怀念那时候的生活吗?你想回到过去山清水秀的时代吗?那么我的回答是斩钉截铁的两个字:绝不!
因为,山清水秀田园风光的背后,是一种让人连回忆一下都觉得痛苦的贫穷。
在我刚刚记事的时候,村子里没有电,夜间照明用的,是一盏煤油灯。千百年来,祖祖辈辈,每天天黑不久,全村就休息。
也不记得是哪一年,村里终于通上了电用上了电灯。幼时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很多事情都已经没有印象。但我至今清晰的记得家里第一次点亮电灯的那一刻,我像疯了似的连喊带叫,那一晚上,我死活不肯让父母熄灯,直到我自己终于熬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周围的村子都通了电,但用电越来越紧张。停电几乎是家常便饭。我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学校开始上晚自习,但学校里面也常常停电。我们每个学生的课桌上,都放着自制的小油灯。我的那盏灯,是一个小茶杯,里面倒上豆油,用棉花搓成条做成灯芯。每天晚上,学校的教室里面,每个孩子都点着这么一个小灯,在昏暗的灯光下埋头苦读。有一次我的油灯不小心弄洒了,把我的手烫起了几个大泡,搁现在家长估计得心疼死,但在当时,无论自己还是家长根本都不当回事,因为这实在太常见太普通了。
小学的考试是这样的:老师在黑板上出题,学生在下面做题。有时候题目太多,老师写完一黑板,就等大家一会,等大部分同学表示做完了,再擦掉继续出题。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原来试卷是可以用油墨印的。
等我上初中的时候,油灯换成了蜡烛,一直等我上到高中,我们才能够在明亮的灯光下上晚自习。
我小时候,赶上改革开放开始,农村的地都承包了。但工业还远远没有发展起来,村里人主要的收入来源依然是土地。为了多一些土地,几乎所有可能的地方都种上了庄稼。毁林造田,围山造田,围河造田,屡禁不止。村子边有条小河,村民甚至在河堤内相对高而平整水暂时淹不到的地方种庄稼,有时连年干旱,裸露的河床都会被种上庄稼。
原来土地中央宽宽的道路,被村民不断的侵占,逐渐变成小路,最后甚至小路都没有了。那时候的村民,会为一巴掌宽的耕地边界大打出手。会为别人不小心踩了几下自己家的地而吵的天翻地覆。
上小学时候,我们有一个专门的假期叫麦假,就是麦子收割时候老师学生全部放假帮家里收割麦子。二年级时候,我帮家里割麦子,不小心被镰刀割掉左手小手指一大块皮肉,血流了很多。在村子的小诊所治疗后,留下了一块深深的疤痕。
那时候,没有成瓶的酱油醋,我时常拿着瓶子到村里的小卖铺去打酱油,酱油缸里面蠕动着一条条白色的蛆虫,现在想想都觉得恶心。但那时从没有人觉得这不健康。
小时候家里天天吃玉米煎饼,考试成绩好的时候妈妈会奖励我,在我吃的煎饼上涂上一层厚厚的猪油。那时候我特别盼望考试,就为了吃到这种美味。后来生活好了,煎饼换成了馒头。而现在,家乡的煎饼已经成了特产,我常从家里带来送朋友,但自己从来不吃,因为我已经永久性的吃腻了。
那时候小学的门口,有卖饮料的小贩。他的饮料是现兑的。拿一种黑黑的粉末放进去,水变红了,然后在加入一种白白的粉末,水变甜了。换现在,打死我也不会让孩子喝这种东西。但在当时,这是只有富裕人家才消费得起的奢侈品,我们大部分孩子只能羡慕的看着那些富裕孩子得意洋洋边喝边炫耀。
村民得了小病,就自己扛着。扛不住了就去村子诊所找村医。我隔壁的一个老奶奶,得了病,吃不下东西(以我现在的知识我估计是食道癌),根本没有去医院治疗。就在家里熬着,一直到死去。
等我上县重点高中的时候,我的同学中多了一个特殊的群体:工厂的孩子。
县里有两个国有企业,一个是化工厂,一个是农药厂。工厂职工的孩子,和我们这些农村的孩子一起上学。他们和我们似乎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穿的永远比我们好,吃的永远比我们好,各种辅导材料永远比我们多。当然,他们教养一般也都很好,至少我找他们借辅导材料的时候他们一般不会拒绝。
那时候家庭条件好多了,有了自行车。每到周末,我们就成群结队的去农药厂和化工厂的集体浴池洗澡,浴池是免费对职工开放的,我们这些学生去也没人要钱。一进厂区,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我们那些同学的家,就常年笼罩在这种刺鼻的气味中。我们从来没有同情过他们的生活环境,相反我们对他们能生活在这种地方羡慕不已。
尽管工厂离农村不远,但是双方完全不通婚。那时候,工业户口和农业户口之间,隔着巨大的鸿沟。
这是我小时候的生活。
现在,我儿子已经到了我当年在小油灯下上晚自习的年龄。他每天接触的是网络,iPad,各种环保安全的玩具,我小时候做梦都不曾想过的学习生活环境。当然,还有雾霾。
雾霾也光顾了我的家乡,我回去的时候,乡亲们对此也抱怨不已。
我儿时的同学,绝大部分都没有向我一样考进大学走进京城。但是,他们的生活都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们有的做生意,有的开家庭工厂,有的在村子不远的工厂里做工,有的搞养殖,当然也有很多在外面打工。
儿时的村庄已经基本萧条破败,大部分村民都在附近的镇子里面买了楼房,很多家庭都已经有了私家车。
再没有人去开荒种地了,甚至原有的耕地大家都越来越没有兴趣耕种,而是农忙时候花钱请人用机器播种和收割。再不会有人去河岸边山沟里去辛辛苦苦开垦那零星的土地碎块了,更不会有人舍得让自己几岁的孩子去在烈日下收割麦子。
散装的漂浮着蛆虫的酱油已经成为历史,大家连井水都不喝了,觉得不健康。现在大部分家庭都在喝桶装水。
新农合已经推开,大部分的看病费用都能报销。村里的诊所已经销声匿迹,大家有小病去镇卫生院,重一点就去市三甲医院。
工业户口和农村户口的差距或许没有彻底消除,但已经很不明显。同学相聚,那些曾经的工厂同学,已经看不出任何的优越。
曾经的小学和中学,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的学生,可能根本没见过油灯了。
这一切发生的时间,只有短短二十几年。
二十几年时间里,我们拥有了这一切,同时,我们也遭遇了雾霾。
无论你多么的痛恨污染,你也不得不承认,包括雾霾在内的环境污染,是我们拥有这一切必须付出的代价。
我们还能够像小时候那样习惯停电吗?我想是不能了。现在北京任何一个小区停电如果超过24小时,我估计居民一定会闹翻天。我们已经离不开空调,离不开冰箱,离不开各种各样为我们生活提供便利的电器。而这一切的代价,是用电量几十几百倍的飙升。而那些火力发电厂,就是污染的来源。
我们还能够接受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在土地里刨食吗?不能了。我们要挣更多的钱,我们要过好日子,我们要离开土地,要去工厂做工,要做生意挣钱。现在做什么能离开工业的支持呢?就算种地不也得要农药化肥和农机吗?而那些提供就业机会,提供改善生活机会,为农业商业提供支撑的工厂,就是污染的来源。
我们还能够让孩子步行一个小时去上学吗?我们还能放弃私家车的便利和舒适吗?这个庞大且依然迅猛增长的汽车保有量和背后兴旺发达的汽车工业,无不是污染的来源。而汽车行业背后的钢铁石油等行业,无不是污染的来源。
柴静的纪录片,告诉我们雾霾很严重。这需要告诉吗?多少年了,从为人民服雾到APEC蓝,雾霾都是大家不断吐槽的对象。
柴静的纪录片告诉我们需要采取强力措施。这需要告诉吗?谁不知道。
问题的关键是,我们该怎么办?
推进产业升级,大力发展核电水电,淘汰落后工业,这是大方向,但是,绝非一朝一夕之功。而且,这恰恰是柴静背后的某些支持者一直反对的东西。
很多人喋喋不休的说核电水电不好,不安全,破坏环境。问题是时事哪有两全?核电不安全,难道雾霾安全?水电破坏环境,总比雾霾强吧?
当然,我们还有别的办法:淘汰廉价但高污染的煤炭能源,将原煤洗煤后使用,提高汽油标准,关停污染企业,强制执行苛刻的环保排放标准。
但问题是,我们是否付得起代价,是否准备付出代价?
有一个洗煤行业的人士文章写道:经过洗煤处理后,一吨原煤翻了近两倍的价格。其他所有的治理措施,都会有差不多的影响。
有网友写道:为了清新的空气,我们或许不再能买到便宜的产品,不再能享受到路边烧烤的惬意,不再能任性开车说走就走的旅行,甚至或许要面临工资条缩水,抑或失业的风险。治理雾霾需要每一个人做出牺牲,扪心自问,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雾霾治理办法是现成的,问题是我们能多大程度上忍受治理的痛苦和代价。如果我们现在承受不了这种痛苦,那就只能再等等,等中国发达到这些代价与我们的经济水平相比已经不那么大,等到这种痛苦不至于整个社会难以承受。
中国绿化造林就是很好的例子,穷的时候,为了一点粮食毁林造田毁山造田围河造田,为了一点木材乱砍滥伐,国家再宣传植树造林重要性也没用。后来经济发展了,国家拿钱补贴农民牧民退耕还林退耕还草,让伐木工人改行成造林工人。情况开始扭转。
纵观欧美日等发达国家地区经济发展和环境污染,轨迹几乎都是一样的,早期环境污染破坏和GDP快速增长几乎是平行的,随着经济越发展,污染越来越严重。但是,当经济发展到一个临界点以后,环境污染和GDP就开始反向而行,经济越发达,环境保护越好。
说白了吧,我们这两代人是注定要牺牲很多东西的。我们正赶上一个中国由穷到富由发展中到发达的大跨越时代,我们这两代人的职责就是宵衣旰食吃苦受累,让中国富起来发达起来。中国富裕了发达了,我们的子孙后代就能享受舒适的生活和蓝天白云的环境。有些好事情,我们这代人很可能赶不上了。
柴静站在穹顶之下,她已经是社会名流,无论中国经济停滞还是萧条,都不妨碍她和她的孩子过富裕舒适的生活。
但千千万万的普通人和普通孩子站在实地之上,他们讨厌雾霾,但更不能忍受落后,忍受贫穷,忍受失业。
我们的孩子,失去了蓝天白云,但是,他们至少不用点着小油灯上晚自习,至少不用在炎炎烈日下吃力的拿着镰刀收割小麦。
只有中国经济不断发展,只有中国持续繁荣,这些人和他们的孩子,才能不断的提高生活水平,不断获得机遇,甚至获得和柴静们的孩子平起平坐的机会。
(本文转载自烧伤超人阿宝新浪博客。文章内容仅代表个人观点。)
读完了吧,怎么样,也有道理吧?!
别烦,继续和小编在唠两句嗑。真的,这期心香真不是关于雾霾的!笃信佛法的我其实在体验每一个见解的不确定性。试想,什么是真理,世上所有的真理都是有前提条件的,离开了这个前提条件,还有必然的结论吗?既然大家都想找一个最靠谱的真理,那可以不可以真的存在一个没有所有前提就可以存在的真理呢?如果您找到了,您就是最牛的,都得认!
呵呵,这就是小编我的逻辑,不管您认不认,也算为您开一次脑洞吧,谢谢!另外,小编会记住12369这个号码,能不开车就尽量不开车,会在个人和家庭范围内为减少雾霾尽力。